LopezzzD蓝桑

*某期杂志衍生的脑洞，意味不明纯聊天，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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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食谈》

樱井打开门，满堂暖光溢出门口。

“少爷，您回来了。”执事衣装的男人向他行了个礼，接过他的行装。

一周的连轴转让樱井有些愣神，走进了屋里他才想起问道：“影山，你怎么来了？”

“老爷和夫人说您从国外回来了，有两天休假，就让我过来了。您应该已经吃过晚饭了，我就做了饭后甜点……啊。”影山把樱井的行装放置好，意外地看到他带回来的一盒赤贝，“十分抱歉，我竟然不知道您买了赤贝回来。”

“干嘛道歉啊。”樱井笑着把赤贝接了回来，“我正好也饿了，赤贝，甜点，对了再帮我开瓶酒，我们一起吃宵夜吧。我们也久了不见面了，正好聊聊。”

影山闻言展开了微笑，微微鞠了鞠身：“遵命。今夜月色很美，我在阳台为您铺好了餐桌，请您一边赏月一边用餐吧。”说完，他做了个“请”的姿势，把樱井引向了阳台。

月色确实很美。

樱井坐在阳台的餐桌边，揉了揉眼睛，支着下巴，慵懒地看着这轮月。影山的分寸感让他觉得放松，这恰是一个执事应当做到的，既无微不至，又拿捏得当。但毕竟习惯了平起平坐，这种强烈的上下级感还是让他觉得有些别扭。

“啊啊……”他叹道。

真不习惯啊……

“少爷，是布置的风格不合您的口味吗？”影山推门而进，刚好听见樱井的叹声。

樱井一个激灵直起身，连忙笑着摆手：“没有没有，费神了，谢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

影山把赤贝，蛋糕放在樱井面前，开了一瓶白葡萄酒，为樱井斟了酒，边解释选这酒的原因。樱井看着影山点头表示自己听了进去，但疲劳使他的意识有些迷离，他用力眨了眨眼保持清醒。

“少爷，您是累了吗？”

“啊，是有点，抱歉，”樱井醒了醒神，然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影山，别站在那里啊，过来陪我一起吃吧。”

影山躬了躬身，在樱井旁边正坐，为他添些酒，但再怎么被劝都没有吃喝，因为这不符合执事的守则。

樱井劝得也累了，就自己吃了起来，见影山笑眯眯地盯着自己吃东西，他又笑着抛出话题：“影山，好久不见了，你最近怎么样？”

“托您和老爷夫人的福，很顺利。”影山回答道，而看到樱井期待着的目光，他又问道，“少爷您最近的工作还顺利吗？”

“还算顺利吧……不不不，这样闲聊也太困难了。”樱井皱着鼻子做了个鬼脸，喝了口酒问道，“你最近有发生什么趣事吗？”

“趣事啊……最近老爷卸任了，夫人基本都自己下厨，所以工作比较轻松，除了三点tea time时间以外我有了更多的私人时间呢……”影山说着说着脸上浮现出了迷之笑容。

“哈哈，你这个笑容是怎么回事？那么私人时间你在做什么？”

“啊，可以说吗？那真是失礼了。最近的私人时间我在看演唱会，为努力散发着荷尔蒙的少爷和岚的其他成员们加油打气——”

“噗——”樱井喷了一口酒，呛得咳了起来，指着影山还没来得及吐槽，影山就拿着毛巾为他擦了嘴边的葡萄酒。

樱井终于停止咳嗽：“你连fan club都进了吗！”

“那是当然的，守护着少爷是作为执事该做的事情，虽然抽票很困难，但是动用一下樱井家的权利——”

“没有这种东西！”

“抱歉，这是说笑的。”影山笑了起来，想想又加了一句，“不过松本润君还真是可爱啊。”

逗得樱井哈哈大笑。

气氛正好，影山为樱井添了酒又问道：“那么少爷呢？您最近有遇到什么趣事吗？”

“趣事啊……”樱井思索起来，好不容易才想到了一个，“啊对了，影山你是不是很喜欢银河电视台的MC神山？”

“MC神山？”影山的眼睛果然亮了起来，“对的，少爷您能记得我的喜好实在让我受宠若惊。我是MC神山的大饭，他的the quiz show既真实又充满了正义感，在失忆期间还能做出这种质量的节目实在让人感动。他本人的故事也非常触动人心，特别是对美咲小姐真挚的感情，真的相当感人。虽然很失礼，但是如果他要举行握手会我一定会沐浴更衣排在第一位的。而且他——”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影山一抬眼忽然看见樱井一脸的生无可恋，就不好意思地笑了出声，道了歉。

樱井撇嘴摇着头：“你对神山的兴趣倒是比对岚的还大嘛，我要考虑一下要不要跟你分享了。”

“少爷大可放心，在我心里少爷永远是最重要的一个，跟其他人并没有可比性。所以无论是什么，您尽管向我倾诉无妨。”

“什么呀，你平时有那么会说话的吗。”樱井揶揄道，看着影山飞快地眨了几下眼睛，才好笑地说道，“事实上神山在前段时间跟我闲聊过，说是想要养盆栽。”

“盆栽？”

“是的呢，所以这次夜会来了一批盆栽，我就给他发了邮件，没想到他那么开心，于是我就多口问了一句，为什么忽然想要养盆栽呢？”

“哦？”

“他回答啊……”樱井卖着关子又吃了一个赤贝，“他回答因为喜欢的人太寂寞了，所以想要着安静的活物陪伴他。很奇怪吧，安静的活物什么的……但是还真是意外呢，原来他也有恋人了啊。嗯？影山，你怎么了？”

震惊中的影山这才从愣神中惊醒：“啊，抱歉。”他心虚地推了推眼镜，“不过少爷竟然也会注意起别人的感情生活呢……莫非您也有意中人了吗？”

“不不不不……影山，这里才是重点吗？”樱井连忙笑着摆手否认，“不过……与其说是有意中人，不如说，嗯……稍微有点好奇呢，有人在等自己回家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呢，累了一天回到家里，能看到喜欢的人的笑脸，那是什么样的心情……说实话有点憧憬。”他的笑容变得有些自嘲，“不过我这种人大概是一辈子没办法结婚了吧。”

影山下意识接话：“请别那样说，想与少爷您交往的女孩子多的是，只要您愿意……”话说到一半却停了下来。

樱井以为他是想做出让自己吐槽的效果，刚想吐槽抬眼一看却看到自家执事似乎是在认真地困扰着，于是转而问道：“你怎么了？”

“不，”影山回神抱歉地笑了，表情却有点失落，他酝酿了一下开口，“只是作为一个执事，竟然没有发现少爷感到寂寞，稍微有点——”

“才不寂寞呢！”樱井笑出声吐槽道，“稍微憧憬而已，完全不寂寞哦！”

“嗯……”影山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可以直说。”

“真的可以吗？”影山惊讶道，得到准许后他起身鞠了个躬，然后把脸凑近了樱井，“十年以上没有交过女朋友的三十代过半的男人在深夜一个人吃着一人份的赤贝边说着一点都不寂寞还是可怜呢。”说完，他直起身，再行了个礼，又正坐下了。

留下樱井一张惊恐脸，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感叹道：“这次竟然变得温柔了呢。”

得到夸赞（？）的影山微笑着点头：“是的，因为考虑到少爷连续工作了一周以及您的心理承受能力，所以努力克制住了。”

“哈哈哈，心理承受能力的什么啊，说得我好像很脆弱。”樱井笑起来，又塞了一口蛋糕，夸赞了一番，才想起来问道，“那影山你呢？有喜欢的人了吗？”

影山一怔，顿了好几秒，才回答道：“有的。”

樱井塞着一口蛋糕抬头：“诶？”

影山微笑道：“我说的是，有的。”

樱井露出了比方才被打击时更为惊恐的表情，愣了几秒才换上了一副受打击的表情：“真意外呢，竟然连影山都有喜欢的人了，这世界对连意中人都没有的单身汉真是很不友好呢……”

影山笑着给樱井擦掉了嘴边的奶油，抚慰道：“没有的事，少爷请您记住，生活的方式多种多样，独身并不是劣势，能思考清楚想要以怎么样的方式生活才是最重要的。再说，少爷您总有一天会找到命定之人的，而我并没有打算脱离单身。”

“诶？”樱井很惊讶，“不打算告白吗？”

“是的，这是我一个人的单相思，一旦告白就迈向了新的阶段，这份心情就荡然无存了，我虽然欣赏着长期稳定的爱情，但却也是个‘恋爱派’呢。”

“也……嘶，这句话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

“是的，这是二宫和也老师说过的话，未经允许就擅自拿来用了，恳请少爷您别告诉他。”

“……”樱井又差点呛了酒。

影山笑了，继续说道：“我记得少爷您也是不告白一派的。”

没想到他会把话题抛给自己，樱井一怔，随即失笑：“你还真是什么都记得呢，嘛……虽然我是不擅长告白，但是如果遇到了喜欢的人大概也会有追求的行动吧，只是没办法说出口，就这么磨磨蹭蹭的……呵呵，不过都单身了这么多年也不好说，还得等到真遇上了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呢。你呢？会展开追求吗？”

影山顿了顿，移开了目光又给樱井添了酒，他的眼镜映着暖光，正好隔断了樱井投向他的目光。他答道：“不会。”

樱井惊讶：“就这么一直下去吗？”

“就这么一直下去吧。”

“就算她跟别人在一起吗？”

“是的。”

“到最后的最后，想起她都不会觉得后悔吗？”

影山抬眼对上樱井的目光，平静地答道：“到生命的最后，我会为一生侍奉着樱井家而感到荣幸。”

樱井怔住了，随即反应过来正色道：“但是影山，樱井家的执事只是你的职业而已，无论是谁都只有一辈子的时间，如果你的人生因为被这份职业而被束缚，甚至为了这份职业你付出了自己宝贵的一生，你不会觉得遗憾吗？”

影山微微一笑，并不接话，而是答非所问：“少爷，请问您有看过安房直子老师的《火影的梦》吗？”

“诶？这是转移话题了吗？”樱井笑了，但也没有硬把话题拽回去，“应该是没有吧……”

“那作为最后的余兴节目，请让我给您讲这个故事。”影山躬了躬身，得到了准许后，他说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古董店的老板，他从一个船员手上得到了一个小火炉，这个小火炉用特殊的燃料点燃了以后火影里会出现一个小姑娘，她在煮汤。她煮的汤非常鲜美，但是如果喝多了就会出现幻觉，甚至会被吸引到那个小姑娘所在的世界里。古董店老板是个顽固的老头子，但自从得到了小火炉，他就像是着了迷一样一直看着那个小姑娘，甚至愿意为了去找那个小姑娘而心甘情愿地进入那个世界。然后……嗯……然后……”

樱井正听得起劲儿，影山却卡了壳，“然后然后”也说不下去，樱井失笑，用手肘撞了撞影山，揶揄道：“影山，如果听故事的是个小孩子那他现在一定已经睡过去了吧，安详地。”

影山清了清嗓子推了推眼镜，一脸不甘心地认了输：“抱歉，明明很喜欢这个故事但是我总是想不起来结尾……那么，不如趁此机会变通一下吧。”

“变通？”

“是的，在下拙见，把一个简单的故事稍微变动一下，作为我们主仆二人互相了解对方的契机，也不失为一种解决办法。”

“哦？”

“如果少爷您也不觉不妥的话，那我们就开始吧。”影山停了一下，等到了樱井点头才问道，“那么请问，如果少爷您是那个古董店老板，得到了那个火炉又爱上了那个姑娘，您会做出什么举动呢？”

“这样啊……”樱井思考片刻，“按照常理来思考……我大概会留下那个小火炉，然后重新投入现实生活吧。现实也不是说抛下就能抛下的吧，就算我再怎么喜欢也要对自己还有岚负起责任来啊。不过或许我会每天晚上都点燃这个小火炉，看着那个姑娘，喝她煮的汤吧……哦，这么说不会很奇怪吗？”樱井笑了笑，问道，“影山你呢？”

影山托了托眼镜，微微颔首道：“如果火影里面出现的是少爷的话，我会把汤喝完，就算那是个梦境，我也把它当作现实来活。”

“诶？谢谢……？”樱井愣了一下，“不过还真不像是你的回答呢。”

影山笑了一声，回应道：“因为我和少爷您的情况有些不一样。”

“嗯？有哪里不一样吗？”

“是的。比如说，此时此刻对于您来说是现实还是梦境呢？”

樱井非常困惑：“怎么看……都是现实吧？不是……难道对于你来说这里并不是现实……吗？”

影山模糊地回答：“大概吧。”

“什么意思？”

影山望着樱井的眼睛，笑了笑回答道：“少爷，请您别太在意，我只是胡说八道而已。无论这里对于我来说是现实还是梦境，我都生存在您认为的‘现实世界’中，在这里我就是樱井家的执事，为樱井家服务就是我一生的使命。所以，现实与梦境于我并无差别，就算是在梦中，只要我还是樱井家的执事，我就会尽我的全力侍奉樱井家，侍奉您。”

影山颔首，然后把樱井面前用过的盘子和刀叉收拾好，说了声僭越，把樱井别在领上的餐巾取了下来。樱井目光追随着他，但思绪也不知道飘去了哪里。疲惫使他思考困难，大概也只能处理影山触碰到自己颈脖时冰凉的触感。他使劲眨了眨眼睛，愁眉苦脸地问道：“抱歉，我有点理不过来……所以说，我们之间的区别在哪里呢？”

影山站起身，笑了笑，说道：“不过是信口胡诌而已，如果使少爷您觉得困扰了真的是十分抱歉。”

然后他抱歉地行了个礼，不经意地对上了樱井的目光，令他意外的是，那目光尽管有些惺忪，但却如星光一般把他钉在了原地。他不自觉地动了动喉头，终于忍不住继续说道，“但要是您一定要追问……”

“嗯？”樱井全神贯注地看着影山。

影山不自在地推了推眼镜，这次没有反光，他的眼睛里分明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衬得微微勾起的唇角也有些苦涩的滋味。

他与樱井四目相对，许久，他才开口说道：“少爷，我把汤喝完了。”

樱井一愣，想仔细思考他的话，酒劲和疲惫却趁机一拥而上，把他向来清晰的头脑捣乱成了一滩浆糊，他张开口想说些什么，白葡萄酒的醇香却拦在了喉头，让他开不得口。眩晕一阵一阵地袭击樱井，而在沉入梦乡以前，他只能把影山那副悲伤却平静的表情映在了脑海的深处，跟随着这夜正好的月色，一同融化在每一根潜伏脑中的神经里。

最后，影山向睡去的樱井鞠了躬，恭敬地说道：“已经很晚了，少爷您该休息了。”

月已西沉，樱井安然睡去。

影山关上灯，凉月流光终于覆上了他的身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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