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pezzzD蓝桑

【翔水仙】夕寝(影山 X 樱井翔)

*不甜纯唠嗑

*隐藏设定是1874梗

*从我担生日搞到我自己生日,祝我们两个天生一对的水瓶座生日快乐!(不要脸!)

  

《夕寝》

  他已经走了很远的路,似乎连停下一秒血液都会凝固一样,麻木地走着。今天迎接他的是荒野的一场暴风雪,雪越下越大,把他的脸都冻僵了,牵扯不出一丝神情,他僵硬地活动着手脚,好让自己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不那么狼狈。

  虽说……能不能到达也是个问题。

  他从厚重的衣服里掏出了怀表,指针一行一顿,在这寒风中极敬业地提醒着他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必须加快脚程。他把怀表放回口袋,曾经接受过的良好训练让他无论是生理不适还是心理焦虑都处理得极好,就这么不紧不慢地加速,顶着寒风,迈着没有知觉的腿在雪地里踏出沉重的脚印。

  终于……近了。

  他站在雪屋的门前,深吸一口气,却差点被这寒气呛得咳出声来。他忍住咳嗽声,咬了咬牙,脱下了厚重的冬衣,然后用弯曲都困难的手指理顺了西服,摆正了领结。

  然后,推门而入。

  
  
  温暖包裹着他。他睁不开厚重的眼皮,只感觉到烘烤的温热柔软地把最后一丝凉意吞没,就像被烤化了的风雪,在他的皮肤上流淌着。燃起的壁炉里发出“噼啪”的响,不远处响起菜刀的快剁声,然后“咕嘟咕嘟”的水声也混了进来,在规律的混响中,他闻到了食物的香气。啊,对了,他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想着,温暖,壁炉,浓汤,这种仿佛是从迪士尼里偷出来的童话感,会不会张开眼就能看见圣诞老人从烟囱里爬出来呢……

  于是他在这心满意足的温暖中睁开了眼睛,如愿看见了那位“圣诞老人”的大脸。

  啊这就是圣诞老——???????

  “呜哇!吓死我了!”樱井被吓得一跳坐了起来,影山也迅速把手中的毯子收了起来,挂在手臂上,往后退到了安全距离。

  樱井惊魂未定,瞪大了眼睛看着影山,而后者则借着扶眼镜的动作把没来得及咽下去的半个笑容抹去了,一本正经地躬了躬身子,说道:“少爷,您醒了?抱歉吓到您了,下次会注意的。”

  “什么嘛,是影山啊……不要以为托托眼镜我就发现不了你在偷笑了啊——”樱井捂着扑通扑通的小心脏指责道,本还想继续吐槽,可刚醒来的神经忽然敏锐地察觉到了一股香味……对了!梦里食物的香味!

  看着自家少爷的眼睛迅速亮了起来,影山善解人意地说道:“是排骨汤,刚下锅,还要煮上一会儿。今晚的晚餐是中华料理,希望您能喜欢。”

  被看穿的樱井心情复杂,最后泄气地皱起了鼻子,仰了仰头挫败地说道:“啊……虽然是喜欢啦……”

  影山敛不住笑脸,便大大方方地笑开了,还不忘弯腰祝贺道:“少爷,生日快乐。”

  “嗯?”樱井眨眨眼,确认对方没有开玩笑,于是试探着说道,“谢谢你的祝福,但是影山,我的生日昨天就已经过了哦?”

  倒是影山愣了一下,说了声“抱歉”,掏出了怀表,看着表盘皱起了眉头。

  看着他这副苦恼的样子,樱井忽然想起从前某位执事投向自己的像看傻子一样的目光,吓得赶紧掏出了手机,确认了一下,嗯,没错,26号,二十六号,二,十,六。

  “抱歉少爷,看来是我没赶上。”那边的影山似乎是做完了思想斗争,一脸遗憾地道了歉,还小声叹了口气。

  “这种事情不用道歉啦,影山。”樱井飞快地把手机藏了起来,看着执事难得的失落,他走过去拍了拍影山的肩膀,“不过影山,很少见你犯这样的错误啊,最近……是发生了什么吗?”

  这似乎是个难以启齿的问题,影山在樱井鼓励的目光下欲言又止……了多次。

  当影山第五次欲言又止的时候,樱井终于忍不住开腔了:“要是实在不想说也没关系啦,等你什么时候愿意说了,我会听的。”

  “但是少爷您听起来有点失落。”

  “没有!绝对没有!我以你的意愿为重哦。”樱井停在了O的口型上,看上去像是一只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小章鱼,然后他首先自己被逗笑了,又拍了拍影山的肩膀说道,“虽然这时候说这话有点土,但是我们是朋友啊,如果你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是会担心的。”

  影山闻言一愣,终于展开了笑脸,说道:“谢谢少爷的关心,但也不是多大的事情,您不用担心。”

  “这样啊……”

  意犹未尽的拉长语调……影山笑了一下,终于妥协:“好吧,要是您想知道的话……实不相瞒,我从前天开始赶路到这里来,却没想到竟然下起了暴风雪,算算时间,大概是从您生日那天开始下的吧,在暴风雪里行走太困难了,所以一个疏忽,怀表就看少了一圈。”

  “……哈?”

  “嗯,我竟就因为这样而陶醉在雪景……而迷失在雪景中,还错过了您的生日,实在是非常的抱歉。”

  “……等会儿,我应该从哪里开始吐槽比较好?你这家伙就是想说‘陶醉’的吧,我听到了哦!”

  影山微笑着和樱井四目相对,目光像是能拧出水来,但就是不说话。

  樱井清了清嗓子,继续吐槽:“容我确认一下,你是生活在一个平行世界的东京吗?”

  影山依然沉默。

  就算冷场也要坚持吐槽。樱井继续说:“再说了,昨天根本没有下——”他却戛然而止。

  “嗯?”

  “……雪?”樱井皱起了眉。

  影山顺着回答:“少爷,您说雪?”

  “对……”樱井坐了下来,努力地把脑海中的碎片拼凑起来,他抿了抿唇,说道,“影山,说起来,我刚刚好像是梦见你了。”  

  “梦见我了?”影山显然很感兴趣,“虽然有点冒昧,但是少爷您梦见了我什么?”

  “嘶——”樱井苦恼地闭眼皱眉咬牙,这副模样跟他小时候背不出先生布置的课文时一模一样。影山稍稍有点失神,然后被樱井拉回了现实中:“啊啊不行,傍晚打瞌睡就是这点不好,完全拼凑不起来……”

  “这样啊。”

  “只记得一些片段了……我好像是梦见了暴风雪。”

  影山笑了一下:“暴风雪啊。”

  “对……”樱井试着组织语言,“我梦见了白茫茫一片,寒风刺骨,手脚都发僵,但是我还是一直在走……嗯,不停地走,好像是在赶时间,很着急地想要加快脚步,但是雪是在是太大了,走每一步都要担心会不会踏空。嗯……虽然具体的不记得了,但是那种冰冷的感觉,还有焦急的心情,怎么说呢,就像是亲身经历了一样,很真实。”

  影山看着他,就像是看得入神,并没有接话。

  就算是身经百战的樱井也被这直勾勾的目光看得有点尴尬,就不太自然地笑出了声:“按理来说你是应该吐槽了,‘说是梦到了我,结果梦里完全没有我嘛’之类的。”

  “哦这样啊,那……说是梦到了我,结果梦里完全没有我嘛。”影山用惊奇的语调棒读。

  “不是这样哦影山君!”樱井用更加做作的语调说道,然后无缝切换到了正常模式,“一开始我也觉得那个‘我’就是我本人,但是你刚刚说到暴风雪,我就忽然想起了在梦里我看了一次时间……一般来说我都会用手机或者手表看时间对吧,但是在梦里,我掏出了怀表哦!”

  影山眨眨眼,迟疑着总结道:“所以……说是遇到了暴风雪的人是我,用怀表看时间的人也是我,您就因此推断您梦见了您操控着我的身体在暴风雪中行走……”

  “是这样没错啦。”

  影山居高临下看着樱井,露出难以言喻的眼神。

  樱井被看得有些心虚:“……不是,我觉得这次应该不至于会被你吐槽‘少爷,你怕不是活在梦中’……吧?”

  仁慈又善良的影山推了推眼镜,笑着回答:“不,您应该没有活在梦中,大概。”

  “喂喂,‘应该’和‘大概’又是什么意思?”

  影山笑了笑,转移了话题:“那么少爷,梦的结尾是怎样的呢?”

  “结尾啊……”樱井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只记得梦的最后很温暖,啊对了,我还梦见了圣诞老人,hohoho~(圣诞老人的笑声)啊,对了,影山。”樱井忽然来了劲儿,“你觉得这个梦的结尾应该是怎么样的?”

  影山有些意外:“可是梦……”

  “确实是不具备推理的条件啦,就当是娱乐一下嘛。”

  “推理……”影山有点错愕,那个人好像也曾经对他说过这句话,虽然……服饰不同,发型不同,年龄也不同,但是……果然还是如出一辙啊。

  樱井疑惑地迎向他的目光:“怎么了?”

  影山回神,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的失态,回答道:“虽然圣诞老人有些突兀,但是温暖的结尾衬托冰天雪地确实能让人感觉到加倍的温馨。我喜欢的作家东川夏彦*就喜欢使用这种手法来描写故事,在雨夹雪中受伤然后被温柔的男爵收留的妖怪,被推落海中遇到英俊幽默的海神的公主大人,啊,我最喜欢的还是那篇,在雪地里晕厥然后被住在地底下的外星人救下,然后一起在地下宫殿里煮汤、烤肉、跳舞……真是非常的迪士尼风——啊,抱歉,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了。”

  “不不,”樱井笑着摆摆手,“那些故事挺有趣的。”

  影山微微鞠躬:“谢谢少爷您的喜欢。尽管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这些故事大概都有些老套,但是在那个时代的作家里面,确实很少作家会像他那样创作温暖的故事,还有怪诞的诗歌。”

  “啊,原来是过去的人物嘛!那么新颖的设定,我还以为是最近的哪个新人作家呢。”

  “东川的年代比漱石还要早上一点,不过他的故事通常背景宏大又奇特,而他的文笔又驾驭不住这些大场面,所以作品总被那个时代的人们抨击虎头蛇尾,不知所云,又没有社会意义,到现在几乎已经没有流传的作品了。我觉得非常可惜,要是少爷您读过他的作品,一定会喜欢的。”

  “这样啊。”

  “是的,他有一篇诗歌,写的就是一个发生在傍晚时的梦境。‘在傍晚梦见的人,会踏着梦里一切的不合常理来见你;他在天空中行走,在雪地中游跃,泥土沾满他的双手,云彩却环着他的脚踝;你梦里的玫瑰,是他系在腰间的荆棘,你梦里的星光,是他一路上踏过的刀尖;你——’”

  “‘你梦见他的时候,他正在巍峨高山长出的水草中,皑皑白雪燃起的烈火上,凛冽风中陡然而生的夕阳里,茫茫海水继夜浇灌的月光下,逃脱,跳跃,奔跑,飞翔,最终走出你的梦,前来梦见你……’”樱井打断他的话,鬼使神差地将一篇从未听过的诗歌脱口而出。

  这种熟悉又抓不住的异常感受将他卷入了思绪的深处。

  “啪啪啪——”可影山却鼓掌打断了这种深陷,他说道,“少爷,你以前很喜欢这首诗,你说虽然完全看不懂,但是总有种不知道怎么说的浪漫。”

  樱井想要争辩:“可我——”

  可影山却像是知道他想说什么一样,出口打断了他:“您大概是忘记了吧,毕竟您离您青春年少的年代已经过去很久了呢。”

  樱井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又找不着辩解的话,只好不甘心地埋怨了一句:“影山你很过分哦,我可是昨天才过完生日。”

  影山笑了笑:“正是因为您过了生日,所以才离那个‘虽然不明白但是觉得很厉害’的青春年代越来越远了啊。少爷您从懵懂少年到现在如此立派,老爷夫人一定很欣慰。”

  “谢谢你突如其来的夸奖,不好意思呢,樱井翔已经是个36岁的大叔了。”樱井蔫蔫地说道。

  影山低头,藏不住笑意。

  樱井瘫在沙发上,无精打采地抗议:“还有,在这里禁止毒舌,温和派毒舌也不行。”

  “……遵命。不过少爷,年龄只是数字罢了,在我看来,无论数字是增加还是减少,您始终是我愿意付出一生侍奉的少爷,这一点是不会变的。”影山鞠了鞠身子,走过去恭敬地蹲下来,把手里的毯子披在了樱井的腿上。

  “年龄这个数字才不会减——”

  樱井笑着低头对影山说,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影山仰头望他的目光,不知怎的他就像被按了暂停键,话和动作都静止在了影山的目光里。影山的目光柔和得像一汪水,樱井的眼睛看了进去,就像把什么投入了水中,泛起了一圈涟漪,好像有什么就要随着呼之欲出……

  但并没有。

  影山如常冲着樱井礼貌地一笑,然后站了起来,说道:“少爷,我也曾经做过一个关于您的梦。”

  “嗯?”樱井回过神来,舔了舔唇,心里纠结着,就这个像在捣糨糊的脑子,自己果然是还没睡醒吧。

  影山继续说:“我说,我也曾在梦见过您。”

  “啊……梦见了什么?”

  “我梦见了前世的我。”

  “前世?”

  “是的,说来惭愧,那段时间的我沉迷于东川夏彦关于时间穿越的魔法故事,所以才会连在梦里都想着这些故事情节。”

  “嚯……”

  影山继续说:“我梦见了前世的我刚来到这个年代,我在街头游荡着,周围都是我从未见过的事物,这里很陌生,但我却不觉得慌乱,因为我知道您就在这里。我走了很久很久,筋疲力尽的时候,终于在一个书报摊看见了您的海报,虽然变了很多,但是我还是一眼认出来了。后来为了见您,我动用——”

  樱井眼睛睁得大大的,看起来听得相当认真,听到这里他就笑了:“动用了樱井家的关系吗?”

  “是的,我拿到了您演唱会的门票。”影山也笑,“那是我第一次去看您的演唱会,看您站在舞台上唱歌跳舞,跟岚的大家打打闹闹,这副闪耀的样子既熟悉又陌生,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但我还不能回神,最后岚站在舞台中央问‘我们的名字是什么’的时候,我竟然喊出了您的名字。”

  “哈哈哈。”樱井不给面子地笑出声。

  影山也不恼,耐心地等着樱井笑完了,他再继续说道:“坐在我旁边的女性可没有您那么通情达理,我被她狠狠踩了一脚。最后的安可过后,您下场了,观众们也陆陆续续走了。可我还坐在那里久久不能平复心情,不知道为什么,我竟觉得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您了。我做了我能做到的任何事,去争取一个与您相遇的机会,而在这个一生仅一次的相遇中,我却连一句话都不能对您说,只能看着您离开,再次与我成为陌生人……实话说,这么想想,真是有些寂寞呢。”

  樱井有些发愣,过了该回应的时间很久,他才潦草地说:“真是个悲伤的梦。”

  “是的,所以在那个时候……”影山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我哭了。”

  “啊?什、什么?哭……你……哭了?”樱井舌头有些打结。

  影山大大方方地笑着承认:“是的,虽然是在梦里,但是也稍微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坐在我身旁的女性却因此对我转变了态度,她眼红红地把纸巾给了我,还温柔地安慰了我。”

  “啊……”

  “然后她说起了自己的故事。她是从中国来的,日本之旅是她婚前最后一次旅行,也是她最后一次像现在这样任性地说走就走。在婚后她有相夫教子的职责,无论是作为人妻还是人母,她都必须慎重行事。所以等到何时才能再自由地去一个地方,再与想遇见的人遇见,在她看来都是没有定数的事情。她说,来看岚桑,就像是日本常说的‘一期一会’,正因为知道一生或许只见一次,所以要以最好的状态遇见,但也因为一生或许只见一次,所以当离别到来的时候,就像是亲眼看着萌芽的花好不容易开了,却又败了一样,甚至还会情愿时间就暂停在花开以前,期盼着花开总比怀念花开的时刻幸福得多了。”

  樱井皱了皱眉,说道:“可是——”

  意外地,影山竟又打断了他的话:“可是那位女性继续说,听完演唱会后,她想到了中国的一句老话,霎时间豁然开朗。”

  “哦?”

  “那句老话说的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意思是,人与人的相遇,说是‘仅此一次’也好,‘就此诀别’也罢,这些话在当下说出口都为时过早,不到最后的最后,人们永远不知道下一次的相逢会在什么时候突然降临。她说,或许我也应该怀着‘一期一会’的心情,珍惜每一次的相遇,而怀着‘人生何处不相逢’的心情,期盼下一次的相遇。”

  樱井有些诧异,问道:“这是你的梦?”

  “是的。”

  樱井看着影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你梦见了一位睿智的女性呢。”

  “是的。”影山扶了扶眼镜,“托她的福,我下定了决心,只要还有一线能够与您相遇的希望,我就会倾尽全力,踏着一切的常理或是不合常理,以樱井家执事应有的姿态,在您人生中的处处与您相逢。”

  樱井脑子“轰——”地一响,似乎是谁在他的大脑内投放了干冰,所有能感知到的地方都白茫茫的搅成一团。面对这位执事的直球他有些不知所措,为了打破自锢的僵持,他笑了出来,强行把对话进行了下去:“就算是那种……踏着刀尖走、跟雪怪打架、穿越时空拯救村庄这种动画级别的灾难?”

  “是的。”影山毫不犹豫。

  樱井一时语塞。

  影山却不等回应,从善如流地说了下去:“与少爷您的梦一样,这个梦也拥有一个温暖的结尾,在梦的结尾,我接到了您的电话,您吩咐我去买赤贝,让您晚上下酒。但直到您说完,问我‘你在听吗’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梦已经醒了,我已经回到了现实里。”

  樱井跌入了眩晕里,眼前的影山若隐若现,他努力地眨了眨眼睛保持清醒,说道:“影山……如果那是唯一一个见你的机会,我也会边唱着let it go和前前前世,边去遇见你的。”

  影山怔住了。

  樱井揉揉眼睛,顺势歪在了沙发上,枕着扶手,他喃喃抱怨:“真是的,怎么无缘无故就聊到那么沉重的话题了。影山,我有点困了,就睡半个小时,等会儿你叫我起床,我们一起庆祝生日……”话音刚落,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也变得缓慢而均匀。

  少爷……

  影山抚了抚唇,目光隐藏了深不见底的黑暗里,深邃又复杂,而那张被目光流连的脸却安静又简单,如此格格不入。影山收回了目光,单膝跪下,把落下来的毯子拿起来,给樱井盖好了,俯下身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生日快乐。”

  他用有些冻伤的手掏出了怀表,这里太温暖,连表盘都结了一层水雾,时间都变得模糊起来了。

  还剩下些时间,但晚餐是准备不好了。

  就像是听见了他内心的叹息,要安抚他般,樱井的手掀开了毯子,不老实地垂在了沙发外面。那只手……柔软地卷曲着,血液奔腾,手腕上规律跳动,脆弱的动脉就展示在影山的眼前。

  这就是他的生命。

  影山想,然后用双手虔诚地捧起了樱井的手,低头在他的生命上郑重地留下了一个吻。

  

  过了许久,他放下了樱井静默跳动着的脉搏,重新给他盖好了毯子。

  然后他走到了门前,最后看了一眼樱井,便打开了门。

  还不错,今天迎接他的是海边的夕阳余晖。

  

  他毫不犹豫地走出门去,踏入了凛冽风中陡然而生的夕阳里。

  

  End。

  

*东川夏彦:瞎编的名字,别对号入座😂

*踏着刀尖走、跟雪怪打架、穿越时空拯救村庄:依次是小美人鱼、冰雪奇缘、你的名字☺

姐妹篇:《朝食》(吉本荒野 X 神山悟)【其中有解释影山1874的梗】

同世界观前作:《深夜食谈》(影山 X 樱井翔)

谢谢小红心和小蓝手,留下评论我会表演现场爆炸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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